正文 第6章 普查

    瓷器厂的前期筹建工作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，钱多多非常的卖力，将几个部门很好的串联了起来，宣传有法、组织有序、行之有度，为此王玄很是表扬了一番。

    制瓷相关事宜告一段落后，王玄便把目光转向了人才市场，他认为吉祥人口虽少，就算矮子里面拔高个也能选些可用之才的。

    吉祥要发展就必须人尽其才，甚至是力不能及之事也要努力尝试，你不勇敢没人为你坚强。

    于是他来到了政务院的临时办公场所，就在领主府隔壁，主人好心的将两进的院子腾了出来让政务院使用。找到赵升后，便将心中所想尽皆告知。

    “赵叔，我想对吉祥领的人口进行普查，不只要调查具体的人数，还要统计个人的专长。”

    见赵升听得认真，王玄也就接着说道：“吉祥领具体多大地域尚不可知，但吉祥人的数量稀少却是有据可查的，吉祥想要发展就得把有限的人力集中起来，统一调配，心往一处想，劲往一处使才行。再这样如散沙一般各自经营下去是无法让吉祥强大的，我们要改变，不只是生产方式，还有心态和思维。”

    王玄也顾不上赵升能否听得懂了，按照内心所想说了个痛快，但大体的意思应该是能明白的。

    “少爷之意是想盘清家底，然后量力而行？”赵升揣摩一番后试探着问道。

    王玄大喜，立即说道：“正是，此次我还想把吉祥的地形图也绘制一番，标注出山川河流的位置和走势，地形地貌也需探清，如果再能发现一些急需的矿产资源就更好了，以后的发展规划制定也就有据可依。另外，一些识文断字之人可不能让其荒废了学识，尽量召集起来让其教导领民识字，吉祥人不能一味愚昧下去，知识是源泉是动力，是一切事物发展的支撑。如果领民们尽皆如同文盲一般大字不识，何来发展一说。”

    赵升看着侃侃而谈的王玄，神情有些恍惚，此时的他仿佛在这个十五岁的少年人身上看到了老领主的身影，他在指示着他如何发展吉祥领，让“吉祥”之名实至名归。

    稍微缓了片刻后，赵升问道：“少爷打算如何施为？”

    王玄道：“既然是普查人口，勘查地形，探寻矿产，自然要有熟知这些方面的人才随行才是，首要任务就是召集这些人才，进行短期培训，让其适应野外生存。另外，人迹罕至之处甚多，人员的安全必须要得到保障，因此我计划让军方派一支军队随行，一方面担任保卫任务，照顾大家的衣食起居；另一方面绘制军事地形图，算是有备无患吧。”

    赵升听的仔细，还帮着王玄补上了药材准备这一项。

    由于未开发地区未知危险较多，且大都杂草丛生、树木林立，人员受到猛兽攻击和感染疾病的概率大增，必须要准备些应急药材才行，而这些药材在吉祥也是稀缺之物，需从内地采买。

    二人就普查方案讨论许久，随后其他四位政务大臣也参与了进来，共同探讨，献计献策。

    经过几天的反复研究论证后，最终决定：由主管民政、农业的刘权负责普查团的文职人员招募及培训；由主管商务、宣传、外务的张云负责药材及一应器具的筹备；由主管建设、卫生的赵小山负责随行医生的安排；由军方负责人王玉，负责安保人员和制图人员的调配。

    方案通过后，吉祥的管理层便迅速的行动起来，一些领民得知这一计划后，也纷纷提供力所能及的支持，有的猎户主动申请加入进来，给普查团开道预警，顺便打些野味供众人食用。

    领民们的反应使得王玄很欣慰，便批准了一些猎户的申请，让他们为普查团保驾护航。而军方则派出了两个百人队随行守卫，十名具有绘图经验的军士负责制图，之所以安排十名之多，也是考虑到了人员损耗问题，有备无患。

    九月三十日，晴，微风。

    准备就绪了的普查团旌旗招展，于东门外聚集，足有两百三十余人，军方代表吕方、普查代表尤立行已然在列。王玄看着大家热切的眼神心情复杂，不知道将有多少人埋骨他荒。

    “儿不嫌母丑，狗不嫌家贫，吉祥再一无是处也是我们的根，我们在这里已经生活了十二年了，本以为残酷的环境就是我们最大的敌人，直到赤焰的入侵。”

    当提到赤焰时，不论是普查团的众人还是围观的领民，尽皆咬牙切齿，眼中满是仇恨之意。

    “是的，直到赤焰入侵我们才发现，最大的敌人不是残酷恶劣的自然环境，也不是外人唯恐避之不及的冷漠，而是人心！当我们贫困潦倒之时，他们对我们污言秽语、不屑一顾，极尽侮辱；当我们有了他们需要的煤矿之时，他们对我们恶语相向、威逼恐吓，出兵侵掠。今天是煤矿，明天又是什么？我们能怎样？”

    王玄语气沉重，现实的打击使得众人异常敏感，身为吉祥人的他们注定了就没有躲在角落里舔舐伤口的时间。

    “你们甘心吗？我不甘心，凭什么？凭什么我们没有价值的时候就被仍在一隅，任其自生自灭？凭什么在我们有了价值之后就出兵侵掠，予取予求？”

    此时，王玄的声音歇斯底里，他有理由愤怒，也有理由抱怨，唯独没有理由自暴自弃。吉祥是十五万领民的根，而他却是十五万领民的信仰，他不能怂。

    “现在我明白了，因为我们不配！”

    目之所及之处，尽皆无声，真的是我们不配么？

    “我们没有足够的力量来守护财富，那就不要抱怨别人肆意的掠夺，我想改变这一切，你们想吗？”

    “想～”众人同声答道。

    “想不想？”王玄继续追问。

    “想！……”

    声音震天，穿云裂石！

    “这次普查会很辛苦，谁也不知道这片土地上到底还有多少我们未知的危险，你们中的一些人或许再也不能活着回来了，这就是成长的代价，你们，怕么？”

    王玄声音渐小，仿佛他已看见了未来，普查团的人员一个接着一个的倒下去，而后面又一个接着一个的不断跟上，前赴后继，永不言弃！

    “愿为主上效死、愿为吉祥效死！”

    “愿为主上效死、愿为吉祥效死！”

    声如洪钟，响彻云霄。

    “那便出发吧，待诸位凯旋之时，玄当倒履相迎，为诸位庆功。”

    “出发。”

    “吉祥人会永远记得你们的付出，而你们也将被载入史册，受世人供奉！”王玄心里默念着

    直到多年以后，史册上才会记载着眼前的这一幕，它代表着一个开端、一段传奇。而王玄荡气回肠的演讲，也成为众多政治家竞相效仿的对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