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文 第83章 桥梁出名了

    将近期待办事项都梳理了一遍后，王玄便有了十来天的清闲时光。

    这几日，他和清儿一起研究、探寻皮革制鞋失败的原因。制革过程主要包括准备、鞣制、整理三个阶段，细分有脱毛、揉皮、晒皮、踩皮、画样、剪裁、缝制等。

    准备阶段是要除去生皮中的制革无用物，如毛、表皮、脂肪、纤维间质、皮下组织等，为鞣制作准备。

    鞣制阶段是使生皮变为革的质变过程，鞣制后的革可获得一系列的鞣制效应。

    整理阶段是通过一系列化学品的作用及加工，使皮革获得各种各样的使用价值。

    按照清儿描述，问题应该出在浸灰阶段上，需加入烧碱使皮膨胀到一定的厚度，利于剖层。一般头层用于较高档的服装、鞋子等；二层用于低档的皮具。

    但是当时烧碱并未出现，小苏打也是近期才获得，用于替代之物未能达到预期效果，酸碱中和并不完全，因此导致失败。

    最重要的鞣制阶段，是采用植物鞣剂提取栲胶展开的，其成分十分复杂，原料为落叶松、荆树皮等高大乔木。如今烧碱既然已经可以制取，王玄又鼓动清儿展开实验，同时还鼓励她招募有相关经验的女工一起参与进来，到时候制革成功，分五成股份给她做嫁妆。

    如果真能成功，吉祥又将在制革领域独领风骚，彻底告别粗制滥造，向高端化、精美化、实用化发展，这都是财富。

    也许是五成股份坚定了清儿的决心，当即前往宣传部就业处，查找有相关经验的女性，同时发布招工信息，这将是吉祥第一家由女子组成的工厂，开创了吉祥的先河。

    接下来，王玄在凤凰小学一年级里挑了三十人，每周四的下午，到指定学校去给孩子们上一节《自然》，一节《体育》。一年级的自然课就是观察植物、小动物，并用简洁的语言进行描述，不同的时间和季节观察不同的变化；而体育要学的首先就是课间操，改版的动感体操，其次是一些简单的跑步、跳远、仰卧起坐等项目。

    而他自己，除了到学校给孩子们上课外，闲暇时间就会同梁洛、王一他们研究编写教师培训类的教材，新招募的人才除了少部分教语言外，其余都将被分配从事格物、化学、品德、数学等教学工作，不进行先期培训，是无法上岗任教的，吉祥的教育事业也才刚刚起步，任重道远。

    此外，在王玄的要求下成立了法务部，直属他本人管辖，孙宇飞、陶阔、金重、姜彦四人中，孙宇飞为首位法务部部长，其余三人皆是骨干，之前招募的律法人才统一归法务部管理。

    法务部主要职责为编纂、审核律法，并对触犯法律之人进行审判，治安部依审判结果执行处罚措施，最高为死刑。但目前首要职责就是编写吉祥《宪法》，王玄希望吉祥领的法律，能够摈除大夏律法内的贵族特权及奴隶制度，独自形成相对较公平的体系。

    另外，就是在《宪法》的范围内，审核各法律、行政法规、地方性法规、单行条例等，除了军法，任何部门制定的法律法规，均需经过法务部的审核。一时间，法务部门庭若市，众人地位直线上升。

    四月三号，微风，烈日当空。王玄来到了水泥厂，给水车提供动力的小河已经挖成，安装水车位置处相对较窄，是为了提供足够速度的水流，小河入水口待水车安装完毕后方会打通。水车部件已运抵现场，板材厂提供了二十四片木制叶片，五金厂提供了近五米长的金属主轴，并铸造了简易轴承，如果效果好的话，王玄打算再开个轴承厂。

    主轴两端可安装传动带，另一头连接磨盘的中央主轴，只要水车足够结实、水流足够大，带动磨盘旋转不是难事。承载轴承的是小河两边的水泥混凝土柱子，中间设有卡槽，防止轴承受力后脱离。

    组装持续了一天时间，四号下午才将直径近十米的水车架入承重卡槽，掘开上游入水口后，水车叶片在水流的冲击下，带动主轴缓缓地转动了起来。众人一阵欢呼，王玄认为既然已经转动，后续的工作就是不断的试验，测试动力上限与水车自身强度的最佳搭配而已，众人摸索一段时间便可熟练操作了。

    交代一番后，王玄便离开了水泥厂，今日要接花儿放学。

    傍晚时分，时光匆匆来访，说是铁矿的事情有了眉目，王玄当即喜上眉梢，倒履相迎忙将其请入书房叙话。

    “说起铁矿还真是凑巧，三月下旬，西山领在西山山脚处发现了铁矿矿脉，储量丰厚，品质极佳，为此大王子特意要求工部转从西山领购买铁矿石。”说着，时光喝了口茶水，顺了下呼吸接着道，“这西山领是孙氏领地，就在星耀湖北岸的西星耀山脚，孙氏家主与我时家交好，当时一提及此事，孙家便欣然应允，只是有个条件。”

    说到此处，时光欲言又止，目光有些闪烁地看向王玄。

    “是何条件，但说无妨。”王玄不耐烦时光卖关子，让其直言便是。

    “这孙氏想用以物易物的方式交易，而他们看重的则是吉祥的建桥能力。大人有所不知，孙氏领地河网之发达甚于吉祥颇多，皆因领地位于山脚，水源又是来自西星耀山，故水流湍急，每年溺水丧命之人不知凡几。且河面一旦超过十米宽度，他们是无法建造可通行马车的桥梁的。”

    时光小心地解释着事情的前因后果，按照时间先后顺序来分析，西山领孙氏在三月底是不可能知晓吉祥拥有新式建桥技术的，那时跨河大桥也只是桥墩完工而已，并未架设桥面。

    从技术上分析，能在星耀河把桥墩建成，足以说明这座桥的完工只是时间问题；从逻辑上分析，必有懂得一些桥梁架设技术的人，走漏了信息。最有可能的除了那帮子外领商人，便就是他时光自己了，因为他动机足够。

    他很担心王玄会怀疑是他跟孙氏沆瀣一气，出卖吉祥建桥技术信息来换取自身的利益，所以他尽量将自己与此事撇清关系。

    “哦，那他们是想要建桥的材料还是技术，又或者是承包给我们建造呢？”王玄倒是不在乎西山领是如何得知吉祥的建桥能力的，反而对西山领的交易要求很感兴趣，对方究竟意欲何为？

    此时的时光立即打起精神，缓缓道：“起初孙氏是想用铁矿石交换建桥材料配方和技术的，不过他们自己可能也意识到这一方案并不可行，便退而求其次，要求吉祥帮他们承建主河道上的六座大桥。”

    见王玄并无怒意，时光也便将声音稍微提高了些，继续道：“六座桥梁折算成金币，兑换等值的铁矿石，不过孙氏不提供运输，这点需要吉祥自己解决。”

    王玄一琢磨，这事可行，不仅能锻炼工程队，扩大吉祥名声，还能换取急需的铁矿石。他压根不担心对方会趁此机会偷窥甚至窃取建桥技术，只要水泥配方不泄露，他们就永远也无法掌握这项技术。再说，施工处还可以搭建简易木棚，遮挡偷窥视线，同时加强四周警戒。

    “铁矿石的价格几何？”这是关键。

    “每千金一枚金币”时光语气带着轻微的颤抖，肯定地说道，“品质绝对比赤焰高一个档次。”

    价格倒是不便宜，如果质量真的超赤焰一个等级，那就非常划算了。

    想到此处，王玄便对时光道：“此事吉祥应允了，近日便派相关人员赶赴西山领实地考察，合约一事，待考察完毕后由外务部负责洽谈签署，时先生以为如何？”

    “大善。”又一笔不菲的佣金即将到账，即便时光极力掩饰，那微翘的眉梢还是出卖了他，“那小的就不打搅大人休息了，这便遣人回西山领通报此事，也好有个准备，尽快签约才是。”

    “这是第一次，我希望也是最后一次，我吉祥不会亏待真心实意的朋友，但也不会容忍吃里扒外的小人。”

    时光刚要迈步跨出书房时，耳中便传来王玄冰冷的警告声，顿时脚步一乱，右脚拌在左脚后跟上摔了个四仰八叉。此时他也感觉不到疼痛，立即爬起，面向书房一个劲的作揖，“小的不是有意的，只是道出吉祥有这能力，满足一下虚荣心罢了，并未透露丝毫细节，请大人明察、明察啊……”

    时光再也不复刚才的志得意满，脸色不安，声音惶恐。

    他有不安和惶恐的理由，第一，王玄以危及领地安全为由，完全可以将他扣押，甚至直接处决他；第二，吉祥领只要将此事客观的反馈给时迁，他的下场可能更惨。他很清楚，在金币和他之间，时迁选择的永远都是金币，他，分文不值。

    “去吧。”

    这两个字落在时光耳中，犹如天籁，“谢大人、谢大人，绝无下次，绝无！”

    时光如同从地府走了一遭，渐渐变冷的汗水将他从混沌中唤醒，这才发觉左脸和一双手掌钻心的疼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