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文 第84章 舰炮命中率难题

    老爷子找人开始拟定条条款款后，便召开了临时会议，通报了这件让人心动好久的事情。

    众人大喜，小项目接了不少，缺的就是能镇住场子、上得了台面的大项目，今个儿齐活了。

    “诸位没意见的话，就这么定了，具体的规划、施工及成本管控，就交给项目部，黑总管可得抽空把把关，五十万的大项目啊，咱争取来个开门红。”

    老爷子到现在还处在兴奋之中，每当提及‘五十万’这三个字时，都会忍不住的发抖，他的第二春，来了。

    “成，少爷已吩咐过，咱们前期还是要把方案做好。”

    “是这么个理。”

    小黑结束了商盟的会议后，便直接去了小商品批发市场，白酒的代理归属也该有个结果了。

    此次代理拍卖只涉及大夏疆域，除去吉祥、新宋、湖东和北方的自治政府外，共划分一百个代理区域，按人口、面积、地理位置的差异，来进行相对公平的定价。

    代理费最贵的是王都，这点毋庸置疑。

    其次，是大夏与胡越的边界四领，这超出了许多人的想像，包括小黑本人，商人永远有颗冒险的心。

    排在第三位的，是偏北一些的区域，与四领接壤。

    靠近吉祥、东西两山的区域最为便宜，原因倒也简单，距离吉祥近的地方，是不可能缺酒的；靠近山区的地方，地广人稀，总需求量不大，赚不了几个钱。

    一些争夺激烈的区域，八月底时已进行过一轮投标，标书还在小黑的公文包内。

    “黑总管，您来了！”

    “嗯，帮我请《吉祥周刊》的胡编辑来一趟，有些新闻需要他们发布一下。”

    “好的，这就让人去请。”

    店员应了声，下楼安排去了。

    九月七日，《吉祥周刊》曝了一则大新闻，牵动万千商人的白酒代理权终于水落石出。

    “卖报、卖报，河东郭家与王都时家获得王都范围内的白酒代理权，代理费用每年十万金币。”

    “卖报、卖报，吉祥商人包揽了近半的大夏白酒代理权，总代理费用达六百五十万。”

    “卖报……”

    代理费用六百五十万，不算白酒本身的利润，疯了，吉祥疯了，商人们也疯了！

    《吉祥周刊》详细的介绍了代理版图与代理价格，并分析如此高价的原因，那就是垄断！

    白酒不似瓷器、不似镜子玻璃，它是毒品，也是药品，更是消耗品和日用品，它生来就该如此耀眼。

    震惊于这一庞大数目的人们稍作分析后，便又坦然的接受了这一现实，少爷啊少爷。

    午饭时，张云特意的落在了后面，瞅准王玄来了后，便厚着脸皮凑了上来。

    “主上亲自来用饭啊。”张云笑道。

    王玄楞了下，随即点头道，“是啊，不亲自来，肚子不同意啊。”

    一旁正在分烫的服务人员顿时憋红了脸，匆忙放下汤碗后，捂着嘴就出去了，紧接着门外就传来压抑的笑声。

    “呃，口误，口误！”

    “行了，有事说事，溜须拍马可不是你的强项。”

    张云放下了筷子，内心纠结了几息时间，道，“听说主上只白酒代理费就收了六百多万？”

    王玄心想，还以为能撑过三日呢，没想到也这么没出息。

    “嗯，代理费是这么多，加上白酒本身的利润，每年千把万的赚头还是有的。”

    张云激动了，少爷坦荡啊，实在人。

    “主上您看，近期外来人口激增，若都放在北面几处容易出乱子，所以内阁商议后，计划继续向南开拓，将人南迁。当然，先紧着河西来，前期主要开发留茵河与星耀河中间的这片区域。这沿途有了生气后，也更容易吸引外来者，反过来也会促进当地的开发。人气足了，往来补给也就方便了，一举多得的好事。”

    这是个不争的事实，王玄没有反对的理由，谁也不想旅途要经过大面积的无人区，荒凉不说，还不安全。

    “我没意见。”王玄干脆地回道。

    “上半个月涌入万余人，我们已经解决了衣食住行的问题，但下半个月才是高峰期，再加上南下开拓，我们从步行街得来的款项已所剩无几，您看？”

    “说吧，要多少。”王玄美美的喝了口蛋花汤，眼皮都不眨一下，手里有钱心中不慌。

    “这个，这个，两百万就够了，够了！”

    王玄没有立即回复，花了点时间将午饭吃完后，这才对着张云道：“可以，但是，我要见到详细的方案，要专款专用。”

    顿了下，好像觉得自己的语气有问题，于是赶在张云开口前补充道，“不是不信任你们，而是吉祥经不起浪费，好钢要用在刀刃上，钱财要用到关键处。对每个铜板的去处负责，就是对吉祥负责，就是对我负责，也是对你们自己负责，是非功过，交由后人评价！”

    九月十日，领主府的内库又被填的满满当当，竹儿处在幸福的烦恼之中，一手拿着账本，一手拿着笔，她在发愁。

    这大清早的，财税部的王耀就闻着钱味赶了过来，像个尾巴一样跟在她身后，不离不弃。

    “竹儿小姐，这两百万？”这已经是王耀第四次提这‘两百万’了。

    “人家领地，都是给领主府挣钱分忧，你们倒好，反倒靠着领主府养着，可真有本事……”

    竹儿心中有气，上次的两百万还没暖热乎，就都有了去处，白开心了一阵。如今刚有了大的进项，这些人就跟闻着味跑来了，感情我不是少爷的内库总管，而是你们的钱袋子总管……

    王耀明智的低头装孙子，主上说过，好男不和女斗，性别就注定了自己是个输家。

    忍一时风平浪静，两百万啊，别说挨骂了，就是磕头、皮鞭滴蜡都成，只要不死不残，就别把我当人。

    竹儿见王耀拖着个死鱼眼，一心做个闷葫芦，顿觉独角戏没意思，也没了抱怨的心情，直接吩咐内卫搬了两百箱出来。

    王耀顿时来了精神，麻溜的检查了一遍，装车就走了。

    竹儿狠狠的在账簿上划了几笔，“哼，财税部、商务部的，个个脸皮比城墙还厚。”

    就在这一天，参加大王子继位典礼与纳妃庆贺的各领领主们，有几位来到了吉祥。

    王玄安排外务部、商务部前去接洽，好吃好喝的伺候着，河东河西随他参观，估计没个三五日也清闲不下来。

    自打赤焰覆灭后，那的铁矿只比成本价高一些运往吉祥，允许他们赚一成的利润。

    上个月，政务院在自治政府靠近东山的位置建了家铁矿石冶炼厂，这儿与铁矿毗邻，运输方便。

    冶炼厂对矿石进行初加工，产出的生铁会运往吉祥进行进一步的深加工，总共投入了两万金币。

    西山的精铁矿冶炼厂也在建设中，生产的生铁将运回吉祥，专供各类机台、特殊工具、军品的生产使用。

    对此，孙氏双手赞成，这不仅增加了就业率，还有税赋可收、矿石可卖，顺道还捞了一条二级公路，何乐而不为。

    白酒赚的钱，王玄是计划用在军费开支和海外扩张上面的，前期的海军筹建是大头，过了过渡期后，便是扩张期，也是资金回笼的收获期。

    九月十二，王玄来到了湖北军港码头，内河舰队挪出一艘钢筋水泥船来用作母舰，两侧各装了五门火炮，今天要进行实弹设计测验。

    王玄登上了炮舰，海军部各头脑们也挤了上来，这种时刻，宁愿不要脸，也要在吉祥的海军史上留下自己的名字。

    五艘舰船伴随着两艘军舰开始驶离湖南军港，向西北而去。

    半日后，两艘战舰开始在东北面警戒，四艘战舰一字排开，炮舰在东面，以一对四。

    “人员撤离。”

    炮舰棋手挥舞旗帜，向四艘靶舰的操作人员发出了撤退的指令。

    一刻钟后，人员撤离，登上了运输舰，发回了‘已撤离’的旗号。

    赵强手中拿着简易的双筒望远镜，盯着西面就没放下过，见人员撤离后，就将目光转向了王玄。

    “你看我干嘛，你是海军司令还是我是？”

    赵强不敢贫嘴，讪讪的对着传令筒道：“拉开距离至一千两百米。”

    “报，已到距离。”操作组回报，这是计算后的最大射程。

    “目标一号靶，发射.药满装。”赵强下令。

    “目标一号靶，发射.药满装。”

    命令一层层传递至炮组，右舷五个黑洞洞的炮门向外打开，随即，露出五支碗口粗的炮管来。

    达高强、宋锋、仲波及各舰长齐聚指挥塔台，等待着大炮轰鸣，等待着见证历史。

    “打开炮闩，填装一号实弹。”炮长从旁指挥。

    “装一号发射.药。”

    “装引信，闭炮闩。”

    “瞄准。”

    “点火。”

    “轰”、“轰”……

    间隔极小的五声炮鸣传来的同时，舰体猛地向左划去，指挥塔台内一阵人仰马翻。

    王玄顾不得疼痛，起身后马上举起了望远镜观察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近失弹，又是近失弹，偏了，这颗更离谱，咦，第五颗去哪了？”

    结果五发炮弹弹着点越来越偏，只第一炮打的最好，海军众将领也在一旁念念有词，到处都是议论的嗡嗡声，搞得王玄头晕。

    出现这种结果的原因很简单，这时代没有火炮稳定器，先开炮的准头较高，这时舰体由于火炮后坐力的关系开始横移，紧随其后发射的炮弹已偏离的原先的轨迹，自然无法命中目标。

    塔台指挥室内众将官越说越开心，完全不顾王玄铁青的脸，或者说压根就没人注意到他的脸色。

    他们兴奋的原因也很简单，刚才的声势够大，炮弹打的够远，虽未击中目标，也足够阻吓敌人了。利用战舰的机动优势，靠近后几轮炮击，多少艘都不够打的，至于命中率，需要么？

    随后，炮舰又齐射了五轮，一千两百米的距离上，只第四轮首炮命中一发，击中了一号靶舰的左舷，引得众指挥官一阵狼嚎。

    王玄拍了拍脑袋，头疼。

    一枚三寸实心炮弹，造价五枚银币，一包满装发射.药，造价一枚金币，刚刚一刻钟的时间，便打出去了四十五枚金币，心疼。

    “再打四轮，最后统计结果。”

    王玄下了令，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，不对自己狠，又怎能狠下心来对敌人狠。

    随后，距离拉近到一千米，又射了十轮，评估了炮弹对木制舰船与混凝土舰船的毁伤效果。

    接着是八百米、五百米、三百米、两百米。

    这一轮打完后，重新拉开距离，测试火炮发射.药的装药极限。换句话说，就是看看装多少发射.药会炸膛。

    右侧五门火炮，又轰了五轮，最后炸膛了两门，此时的装药量是计算出来的二倍，大家都小瞧炮钢了。

    由于是测试炸膛时的装药量，所以延长了引信，炮手们缩在挡板后，无碍。

    火炮组的葛文彬、曹小旺等人全程参与，不断记录着各类数据。

    十二日晚，舰队并未返航，就在试验区抛锚了。

    “此次试验，我们发现了几个问题。”这是炮击试验总结会，葛文彬首先发言。

    “我们发现，第一个开炮地，命中率最高，最后开炮的命中率最低，经过分析后得知，是先开炮产生地后坐力，改变了原先设定地弹道。”

    这与王玄的想法一致，他低着头，手指轻击着实木桌面，不急不缓。

    这个简单的常见动作，却给了葛文彬巨大的压力。

    “暂时没有彻底解决的办法，但有两个法子可以压缩这种炮击的时差，间接提高命中率。”

    听他这么一说，众人也来了兴趣，敲击声顿时止住了。

    “若是追求炮击密度，则可缩短发射.药引信，这样各炮的击发时间会很接近。”

    众人点头，这个道理大家都明白。

    “若是追求精度，则建议单炮台发射，虽然炮弹覆盖面积小了许多，但命中率却高了许多。”

    葛文彬给了两种选择，大规模的战争可以追求饱和攻击，小规模的战争可以选择定点打击。

    但，这都不是王玄要的结果。